北京市要拿出170個億來治理170公里長的永定河(《瀟湘晨報》6月29日),干了30年的永定河,不過幾十萬年和幾十年一條大江的變化,有氣候變化的因素,有人口增加的緣由,但更有認知上的差異,這些差異造成的問題,不是光靠錢能解決的。 從上世紀60年代開始,北京共建了80多個水庫。官廳水庫上游修了267座小水庫。一條自由流淌的大河,被截成了一個個水池子的同時,大量的河道干涸了。 北京曾有成千上萬個坑塘,千千萬萬的小河溝。如今這些坑塘要不被填了蓋上了房子,建成開發(fā)區(qū),要不變成一個個潑臟水、倒垃圾的地方。小河溝坑塘,蓄水的功能(毛細血管的作用)消失了。我們?nèi)擞袆用}、靜脈,也有毛細血管,如果毛細血管不通的話,我們都知道會有什么效果。所以“小河無水,大河干”,這些“毛細血管”其實給我們提供的生態(tài)作用非常重要。 2006年12月我曾到永定河考察,當時北京已四個月沒有雨雪。而永定河道上的高爾夫球場卻正在從地下100多米深處打水澆灌高爾夫球場的草坪。如今北京一共有38個標準高爾夫球場,每個都需要巨量的水資源維護,據(jù)估算,這些高爾夫球場一年耗水量為2000多萬立方米,相當于10個昆明湖的水量! 地下水,在很多國家是被嚴禁使用的。而北京地下水的管網(wǎng)卻修了3700公里。相當于從北京到烏魯木齊,這個代價有多大讓人難以想象。 花巨資還永定河水是一種治理,而家在昆玉河邊空軍指揮學院的教師李小溪曾大聲呼吁:不要把自然流淌的河流的河底硬襯,那樣會阻隔河水、雨水和地下水的交流;北京密云農(nóng)民劉振祥關于華北干旱問題的解決方案中,最重要的一條是“水囤積”,即因地制宜地造出一些濕地、沼澤、池塘,增加區(qū)域水體面積,以供旱時灌溉,平時蒸發(fā)。 民眾的這些治水辦法一定是用不了170個億的。它們就是讓河流自由地流淌,就是恢復原有的濕地與坑塘,可是在我們的國家級的發(fā)展戰(zhàn)略中,這樣的民間做法能排上號嗎?不喚醒人們對大自然中大河小河的尊重,恢復恐怕只能是一廂情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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